时而细腻,时而大胆。给角色赋予情感,挑战独一无二的大师手法  ー 手塚2020(TEZUKA 2020)第五部 绘画 ー

时而细腻,时而大胆。
给角色赋予情感,
挑战独一无二的大师手法 ― 手塚2020(TEZUKA 2020)第五部 绘画 ―

描线是对登场角色注入生命,塑造生动的世界观的工作。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旨在使用机械臂再现用一条描线就可以表达喜怒哀乐的手塚治虫的笔触。

表现角色喜怒哀乐的独一无二的“线条”

Macoto Tezka
手塚 真
株式会社手塚制作 董事、映像作家

手塚治虫的线条中寄宿着感情。他甚至可以用一条线表达角色的悲伤。

向漫画里注入生命的“描线”工作。灵巧操作G笔,描绘出栩栩如生的角色的手塚治虫式“线条”,该如何用机械臂再现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以说是项目中最大的难关。而手塚式风格的线条又是什么?我们坦率地询问了最了解这一点的手塚真先生。

“手塚治虫所画的每条线都有自己的意义。他通过区分微妙的笔触强弱,来表现角色的喜怒哀乐等感情。那是普通人无法模仿的部分吧。”

也正因为如此,手塚治虫笔下的角色虽然说不了话,但却能让读者觉得很有说服力,不言自明。

“即使没有表情和动作等提示,只要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含义。你可以自然地感觉到这个角色是纯洁的,那个角色是邪恶的。这就是手塚作品的秘密。人们往往认为,有了好的角色和故事,那自然会成为一部好的漫画,但漫画是更细腻的东西,包含着比想象更多的信息。”

这一次,用AI和机械臂进行了再现手塚治虫线条的尝试。近距离观察了该过程的真先生又作何感想呢?

“现有的工具虽然可以画出线条,但感情的部分依然很难表达。我们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尝试,但距离实现确实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觉得通过继续研究,总有一天会实现的。我认为关键是如何将线条所含有的意义作为信息提取出来。”

但这并不是说整个挑战没有收获。这是在生成角色的过程中发现的偶然事情——

“在用不同方法进行尝试时,偶然的机会让AI生成的图画以动画形式移动成为了一丝可能。迄今为止手塚治虫的动画作品有很多,但并不是所有的画都是由本人所画的。但如果按这个方法发展下去的话,也许可以只用手塚治虫的线条制作动画。这是一个新的发现。这让我意识到,能做这种事就是这个项目的乐趣所在。”

手塚 真

株式会社手塚制作 董事、映像作家

1961年出生,漫画家手塚治虫的长子,从小在制作漫画和动画的具有创造力的环境中成长。本项目中唯一了解“手塚式风格”的人。1985年在电影《星尘兄弟的传说》中担任商业电影导演出道。1999年凭借《白痴》获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未来数字电影奖。如今以映像作家这一头衔,在电影和动画等影像作品中担任导演。新作《迷幻少女》将于(已于)2020年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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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接近手塚治虫线条的未来即将到来

Shigeto Ikehara
池原 茂人
漫画家

老师的线条是不规整的,而这种不完美便是他的风格。

漫画家池原茂人在年仅18岁时便拜手塚治虫为师,并在一旁观察其工作。作为前助手,对再现导师手塚治虫这件事想必有着复杂的心境……然而他果断地表示,“并不会”。

“我14岁时就开始喜欢手塚治虫,并在他身边工作到23岁。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茶水撒在了原稿上,那是真可怕啊......虽然期间还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由于多年来我一直看着手塚老师的画,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再现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特别复杂的心情。”

然而,对于AI生成的角色图案,他给予了积极评价,表示其中2成左右可以感受到手塚式风格。池原坦率地认为,“能从一片白纸开始,描绘出那样的图案,AI确实厉害”。他认为这是一个可以为未来5到10年打下基础的非常有意义的事。

“目前,我们仍然要对AI的输出做出选择,判断它是否符合手塚式风格,但能在哪里协调AI的答案和我们的感觉呢?这是很困难的部分。我梦想AI有着像铁臂阿童木一样的头脑,或许是我期望过高了(笑)”

通过这次的“手塚2020(TEZUKA 2020)”项目,某种意义上是池原时隔45年再次参与制作手塚作品。在他眼里,手塚式风格的线条是怎样的呢?

“手塚老师的线条,有一种很妙的朦胧感。虽然有些人画得比手塚老师要规整干净,但不规整才是手塚治虫的独特之处。如果我们能在短短一两年的研究中再现这一切,那就太了不起了。不过如果AI学习的数据量增加的话,没准是可能实现的。我希望能让AI不断学习并且逐渐接近,那就太好了。”

池原 しげと (Shigeto)

漫画家

池原在中学时受到《铁臂阿童木》的影响开始画漫画,1970年加入手冢制作所。加入公司后,他从18岁到23岁之间担任手冢治虫的助手,也获得了故事板制作以及手冢漫画作品动画改编等的经验。1971年他代笔《神化娇娇女》(手冢治虫原作),在杂志中出道。他在讲谈社的《漫画大爆炸》中连载了《红白机风云儿》(日文原名:ファミコン風雲児)和《洛克人》(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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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的画法与机械臂

手塚治虫通过对笔墨的巧妙操控,将喜怒哀乐的情绪体现在一条线上。正如之前内容中所介绍的一样,这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情。在这次的项目中,为了用手塚治虫的线条表现角色,制作团队还挑战了使用机械臂再现这一切。

漫画家的画法与机械臂

据说手塚治虫的线条接近于笔放倒的状态下所画的线条。实际尝试一下就能明白,在这种状态下,笔很难纵向移动,而横向画线的话就会呈锯齿状。手塚治虫能够通过使用绝妙的笔的角度和笔压来控制这一点,根据年代和作品画出不同的线条。制作团队对如何再现进行深入考虑后得出的方案,便是这幅草图。让笔握在类似人类手指的多关节手臂上,通过压敏传感器控制笔压。然而,没有任何技术能够模拟人类纤细复杂的动作,绘制理想线条的挑战将继续存在。

伴随着超乎想象的困难,用机械臂作画

Kenichi Mori
森 健一
铠侠株式会社 存储器技术研究所 系统技术研究开发中心

想在真正意义上重现人类用笔描线的动作。即使现在无法实现,也已经看到了未来。

能用机械臂再现手塚治虫的笔法吗……?尝试比想象中更困难。现代技术还远远追不上能够巧妙操纵笔墨、自在改变笔压的神之手。尽管如此,团队仍然没有放弃,铠侠的森健一回顾起为了使其可行而进行的挑战轨迹。

“在计算机中作为数字图像再现,是现代技术所擅长的,但作为漫画来说还差点意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决定使用机械臂,我们想在现实世界中再现真正意义上的人类描绘线条的动作,而不是在计算机内部描绘点的集合体。”

正因为如此,绘制过程中坚持使用真正的笔和纸。并非使其在数字世界中完结,而是使用机器人技术描绘模拟的图画。团队认为,如果不这样做,将无法再现人类的绘图。

“在实际进行尝试后我才真正感觉到,这是一次难度极高的挑战。支持人类精细运动的肌肉结构非常优异,所以我们认为,用目前能获得的马达驱动机器人来模拟肌肉运动是十分困难的。”

但森健一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只要能弥补现在的不足,未来就有可能实现。

“如果目前正在研究的人造肌肉等新技术能够实际投入使用时,我们或许能够很好地利用它们。‘向生物学习的机器人’如果可以更加完善,也许模拟手塚治虫笔法的时代就会到来。我期待着未来会有新的设备诞生。”

这次的努力虽然将方向转变为用机械臂描绘如实的线,但也有了很大的收获。最后,对于未来的挑战,森健一认为:

“在这次的项目中,我们得到了许多作家的支持。今后也需要通过学习专业的漫画制作方法和绘画方法,来积累可以应用的知识和技术。与此同时,我们技术人员也应该开发能够控制它的计算机技术,今后也要迎接挑战。”

森 健一

铠侠株式会社 存储器技术研究所 系统技术研发中心

森健一领导研发数据中心和计算机中使用的固态硬盘存储设备,以及新一代智能手机中使用的闪存设备等各类存储系统。 他还参与了通过机器学习来提高生产和设计效率的技术研发。 森健一从手冢的作品中学到的是“何为人”;成人之后再次阅读《怪医黑杰克》的时候,他陷入了对人性善恶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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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现漫画家所画的精细线条。机械臂挑战的轨迹

以“能否模拟手塚治虫用笔压划分线条的动作”开始的对机械臂的挑战。这里将介绍实际完成的机械臂的动作和画出的线条。

  • 正如上文中森所提到的,要模拟手塚治虫的精细动作,就必须通过机器人来实现模拟人类肌肉结构。这便是这个原版机械臂所追求的。然而,以现今的技术没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水平。

  • 因此,团队以专注于如实描绘线条的功能,提高描绘准确度为目标,制作了这个机械臂。选择使用签字笔以保持恒定的笔压,这使准确描绘角色轮廓成为可能。而实际在纸上绘制《斐多》的主人公时,是在负责绘画的漫画家们的支持下完成的角色绘制。

  • Paidon
  • 技术发展的第一步是至关重要的。即使是很小的一步,也无疑是朝着再现手塚治虫的笔法迈出的伟大的一步。

刊登内容和个人资料为采访当时的内容(2020年2月)